机械的声音在脑海回荡,身体悄然发生改变。
曾经被阿尔布莱希特设下禁制的传承此刻遭到外来魔力冲击。那是另外一份传承,因为之间关系对等,两份魔力开始交融,针对魔力/生命力的封禁在这一刻失去效力,两份如深渊般可怖的魔力进行融合。在这一刻,心脏失去原本形态,一枚镶嵌着无数星系核心取代了心脏。
不过,这个过程并没有一直维持,魔力融合结束,它又变成心脏的样子开始跳动。
难以用言语表达概述、足以瞬息之间熄灭恒星的强大魔力从心脏喷涌而出。若无意外,这份溢散的魔力将会将脚下的星球冲刷蒸发成为炙热的气体云。
但在下一秒——世界对弱小生命保护而衍生出来的规则开始发挥效力,一道接着一道共计三十三道封禁迅速覆盖心脏,将力量降低到最低许可范围。
但尽管如此,还是不能立即精准控制魔力/生命力流向。
在意识深处,无数个沉浮幻灭的[概念],其中某个概念获得魔力/生命力输入,原本虚幻的模型立即发生转变进行显现,名为冬日降临的能力在这一刻发动——瞬间,方圆数百公里森林被冰雪冻结覆盖。
再度睁开眼睛,冰天雪地的景象令郝连北川陷入沉默。传承本身勉强完成,规格也没有太大问题,但他对这副身躯的控制毫无疑问是不合格,因此,心脏产生了第三十四道封印。
魔力涌动彻底稳定下来,看到自己对这里的破坏心中愈发感到伤感。此刻,他的内心被授业恩师的离世伤感充斥着。
但他没有停留,毅然决然地踏上通往高出神庙的台阶。
百级阶梯尽头,巨大的黑色平滑反光的门户如亿万年之前那般矗立着。那像是演讲台的启动装置上,内部始终闪烁着雷电的水晶球映入眼帘。
闭上眼睛在记忆中寻找关于雷电印记的概念模型,等再度睁开双眼,手里已然出现与之匹配的雷电的印记,将手按在那开启穿界门的水晶球上,输入心脏源源不断产生的魔力/生命力。
成千上万的雷电幻灭产生,发麻的真实质感令心脏愈发有力的跳动。
不过,他本人并不在意这些。
他即将前往一个被魔改后的世界。
在那里,他的意识将被彻底数据化,用当下的话来讲——那是一个完全潜入的数据游戏。要说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那应该就是后者拥有被杀死就无法复活的[真实]。
抱着满怀忐忑的心情,身体化作电流消失在原地。
再度恢复思考,出现在眼前的是无数发光的螺旋星云。它们静静地漂浮在那里,几百上千年几乎没有任何动静。
用过意念拉近其中一个星系团进行放大并锁定某一颗星球,一个门户显现。
伸出手按在门户上,门户立即给予反馈——拒绝穿界申请。
对于这次拒绝,心中并没有产生任何失望。这个星路图如果门户不是呈现红色光晕,穿界的申请基本都会遭到拒绝。
使用意念将唯一亮着红色光晕的穿界门拉近提出穿界申请。下一秒,跨过星系与星系之间遥远距离的进程开始。
像是轮换更替背景特效,一个眨眼,身边的时空景象就发生根本性改变。
真神奇。
嘴上正打算这样说,但才到嘴边就被被更大的惊讶所取代,展露在眼前的是过于荒诞甚至荒谬的景观——此时头顶天空被另一块倒悬的陆地取代,因为距离足够接近,因此眼前的世界失去真实,一个处在夹缝之中的世界开始在脑海里留下印象。
彼此颠倒的世界?
不完全正确。
拥有庞大魔力因此产生超凡感知能力。
在一瞬间,郝连北川认清彼此颠倒世界的本质——无论是脚下还是天空,两块相互倒悬的大地本质都是星球。至于两者之间为何不会因为各自引力发生碰撞或撕裂现象,原因就在彼此之间存在的两个概念——[潮汐效力衰退]、[恒定]。
其中,[潮汐效力衰退]这个概念并非泛指,其作用仅限于削减两个星球彼此之间相互作用的潮汐力,而最终目的是消除两颗星球表面发生超级天文大潮现象。
而[恒定]概念也并非通常意义上的永恒,比起毫无根据的恒久永动概念,此处[恒定]概念指:使一切保持原样。
除此之外,这个概念还担负抽取概念赋予者体内魔力/生命力维持潮汐效力衰退恒定运转。
[这里就是新世界吗?]
一个男人的声音引起郝连北川的注意,不过他并没有寻找声音的主人,而是将注意力从空中收回开始观察周围。
进入眼帘的一个中世纪小镇广场,身边站着的是同样正在观察环境的人。从衣着打扮来看,他们与这个小镇的原住民呈现出鲜明的对比而显得格格不入。
[安静!]
在高台上,一名身穿浅褐色便服的棕发男人单手压着剑柄,以压迫者的姿态看着台下。
[新手村出来的杂鱼,现在,立刻向我跪拜表示臣服。]
男人以无比傲慢无礼的姿态蔑视着广场上的人群。而能出现在这里,每一个在主物质世界都是人杰一般的存在。因此,感觉尊严受到侮辱的人群立刻群情激愤,一个压抑着怒火的声音响起——
[让我们向你跪拜臣服,小子,你认真的吗?]
郝连北川循着声音将目光投向源头。
发出回击的是一名体格健壮得有些过分的壮年男人,他耀武扬威的将指手指关节捏得嘎嘣作响,但在下一秒,一道黑影掠过,他胸前多出一柄贯穿胸膛的刀锋。
神经短暂的麻痹之后产生刺激,体格健硕的男人发出一个呻吟,他低下头,盯着胸腹部染血的刀锋。半响,他才难以置信的抬起目光,努力的想要回头看清袭击他的那个人的面貌。
但这一切都是无用之举,他想说回头,但身体里的血液已然灌入他的胃袋,他最终只能呕着大口鲜血跪到地上。
郝连北川凝起眉头打算介入。
但就在他打算付诸行动之际,一个脚步声走到他身边,十分自然勾住他的右手。
郝连北川感到诧异,因此回过视线。身穿淡黄色衣裙,金色长发自然披肩的少女印入眼帘。但还不等他开口说话,少女就微笑着小声说:[福利大派送,请务必心安理得的受下哦~]
少女顺着借口将身体依在郝连北川身上,在这时候,唯有这样做才能消除她心里的不安。
郝连北川微微皱眉。他可以感觉到少女的身体微微发颤,显然是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幕产生了恐惧。而因为这个缘故,产生争执的其中一人已经趴伏在地上,呕血的同时嘴里还发出透着难以置信的艰难声音:[为什么……]
棕发男人听到这个疑问,脸上顿时浮现恶鬼般狰狞笑容。
[竟然问为什么……这个问题可真奇怪,在来这个世界之前没有人教育过你,盲目无脑最不可取吗?]
没有得到答复反而被讽刺无脑,被刺穿胸膛的男人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尽管他的内脏已经受到足以致死的创伤,但远远超常人理解的生命力令他在这一刻如同正常人一样大声喊出他的怒吼——[那跟你——有什么关系啊——给我去死啊啊啊啊!!!]
壮硕男人完全不顾身上伤势,在飙升的肾上腺素支配下迅速爬起,随后使用肘部向着后方猛击。
棕发男人似乎没有看到,只是笑着抬起手握住刀柄转动刀身,刹那间产生的剧痛就令反抗者失去力量倒在地上。
[徒劳的反抗。]
郝连北川不知不觉稍稍绷起了脸,地上的男人虽然言语不敬他人,但并不应该遭到这样的对待。可就在他打算进一步介入时,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却被死死挽住。于是,只能继续将目光投向那里。
此时,倒地的男人虽然受伤严重,但只要不再被继续施加迫害,他并不会因此失去生命。
可就在这时,棕发男人往前走了两步一脚踩在男人背上,手里的直刃刀也高高扬起。
此时,温热的光线透过世界之间夹缝,撒落大地。所有的一切都在大地上留下一道被拉长的影子。
也正是如此,受伤倒地的男人才感受到绝望与恐惧。因为这道光线,他看到踩着后背的行凶想要对他进行斩首。
[你想做什么!你不会是想杀了我吧?不!别杀我、别杀我,我不想死,饶了我,饶了我,饶了我啊!]
脸上已然写满惊恐与骇然,男人像一只被按住后背的四脚蛇拼命挣扎。但他的求饶没有任何意义。行凶者脸上流露不屑的表情。
[饶了你……这不可能。我现在迫切需要一个杀鸡儆猴的反面教材。]
[你说什么!?]
男人几乎忘记挣扎,等反应过来后,内心愈发感到恐惧,求生的本能令他剧烈挣扎。
[你在说什么疯话,我才不要死在这种地方,放开我,放开我!]
男人再次奋力挣扎着。行凶者对此反倒觉得无趣,看着生命已经走到尽头的男人,发出讽刺意味的笑。
[真旺盛的求生欲,不过,还是放弃吧,你的死已经成为必然。]
手上开始蓄力,但在发动的前一秒,一个声音突兀的打断他的举动。
[住手!放开他。]
介入两人抗争对话的的是一个拥有绅士风度的白发老人。虽然年纪不小,但整体精神面貌却不输给年轻人。除此之外,他的语气里此刻满溢着威胁。
行凶者回头看了老人一眼,脸上的表情再度挂起温和的笑容。
[你想跟我对抗?]
老人默然了一会,目光再次变得坚定。
[如果你执意杀他,我会那样做。]
行凶者点了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觉悟不错,实力也不错。不过,我还是奉劝你不要那么做。]
老人坚定的摇头,提醒道:
[你和你的部下拦不住我们。]
听了这话,行凶者捂着脸,逐渐大声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老人阴沉着脸。行凶者这时笑声也已经达到顶峰戛然而止。
他低下头,随后摇了摇头。
[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放开你那贫弱的感知能力好好感知清楚,你现在究竟身处何种可怖境地。]
老人下意识按着提示去做,脸色在下一刻立即变得苍白。此刻,在身边冲刷而过的是如海啸一般的恐怖魔力潮汐。之前之所以体验不到,原因正是这股魔力已经化作无边无际的大海,并非这份力量无法被他感受,而是他的身体拒绝这个几乎荒谬的结论。
[听说过捕蚊灯吗?]
[你和他们就是那些愚不可及的扑火飞蛾。]
老人张口想说些什么,但那汹涌如同巨浪般的魔力潮汐令他失去所有声音。
场面陷入沉默。所有人都被行凶者的言辞震慑住心神。梦想与现实的巨大落差更是令他们无法克制住自己。有人因此内心彻底崩溃,陷入绝境发出不甘的怒吼——[给我住嘴!我们是接受邀请才来到这个世界,你没有资格决定我们的未来!]
听到人群中疯狂的怒吼,行凶者表情出现短暂的迟疑。那并不是被声音震慑喝住,而是言论本身令他感到无比熟悉——在过去还是新人的时候,他曾对另一个压迫者发出相同的质问,但回应他的是贯穿胸膛的利刃。
现在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对,当时的他,也是用相同的方式刺激到他如今的上级。
想到这里,行凶者不再犹豫,使用刀具贯穿那人胸腔。
[现在,你还坚持自己拥有未来?]
发言之人望着贯穿而出的染血刀锋,脸上写满惶恐与骇然,他失去所有声音。
[懦夫。]
行凶者失望的摇头,随后将目光转向人群。
[是献上一切主动成为大人物们的仆从,还是被劫掠一空沦为奴隶玩物,现在,做出你们的选择,我个人强烈要求你们选择后者。]
行凶者的话并不难理解。
但无论选择前者亦或者后者,结果都很难让人理解接受。
时间流逝,没有人率先开口作出选择,行凶者有些不耐烦的开口:
[你们有十秒的时间考虑,过了这个时间,我会把你们当作奴隶。]
郝连北川对上那样迫人的目光,明白这个世界一些本质。科技达到极限、文明抵达终点后创造出来的这个世界并不是想象中的乐土。
竟然会将现实和理想小说混淆,真是愚蠢。
摇着头,目光上移对上那行凶者,感觉可以轻易杀死对方,因此就用对待死人目光去面对。
[这是你的遗言?]
行凶者看向郝连北川,下意识的使用感知能力进行感应,随后表情凝固在脸上。虽然极力克制不流露出狼狈的表情,但在那如同实质的魔力压迫感面前,他无力抗争。
[不……不是,您误会了。]
而就在慌乱之际,一个声音在广场上响起。
[两位,主宰者想要面见两位。]
那是一个身着黑色西装打扮的老人,从他毕恭毕敬的态度上,郝连北川感受到了诚意,沉默了一会,点头答应。
[带路吧。]
老人在前方引路,郝连北川左手扶着刀柄微微压下举步就跟上对方。在身侧还不知道名字的少女也在其他人羡慕的目光注视下也跟着离开广场。
坐上一辆看着更像房屋的车辆,向着那不断堆砌、看起来像多层蛋糕的山上城堡缓慢行驶。
值得一提的是,拉车的生物并不是骡马或者其他,是四只会正面行走奔跑并且懂得一些礼貌用语的巨大螃蟹。除此之外,之前还一副淑女样子的女孩现在也放下伪装,变成一个对新鲜事物感兴趣的开朗少女。
[好险好险,差点就被困在这里,谢谢您,呃,那个……]
[郝连北川,你可以称呼我郝连,另外,没有必要用敬语,我才二十六岁。]
[哦哦,那个,我的名字是伊莎贝尔·杰西卡·奥斯瓦尔德,如果忽略教名称呼我杰西卡,我会万分感激哦?]
郝连北川与她对视了一眼,沉重的心情莫名变得轻松了一些。身边有这样一只解闷的百灵鸟或许是个不错的开始。
[杰西卡,幸运的女孩,是这个意思吗?]
[没错,就是这个意思。]名为杰西卡的少女点头肯定,随后像是好奇似的试探问道:[你的身份很不一般吧?]
[和你一样,一个对这个世界还处于一知半解新人。]
郝连北川据实的回答,但并不能完全取信于少女。也难怪,能在刚才那种场合压制行凶者,并且还让此地主人提出会面邀请,确实不大可能被归纳为新人。
[您太谦虚了,您刚才可是帮我解决巨大的麻烦哦?]
[那是你自己努力的成果,我什么都没有做。]
[总之,我必须感谢您刚才没有拆穿我的小把戏。]
少女坚持道谢的心情切实感受到了,如果在拒绝下去就会被归纳为虚伪吧。
如此想着,然后开口:
[我接受你的道谢。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别误会,我只是觉得,这个世界对弱者并不友善。]
杰西卡听了立即面露犹豫。作为一个刚从[新手村/主物质世界]来到里的新人,她不可能认识其他人。
[没有打算,就先跟您一起到处走走,您不会拒绝吧?]
听到少女这个决定心情忽然明朗起来。不用太费力去思考分析就得出现在需要认识新的人、建立新的社会关系的结论。
车驾沿着巨型石块堆砌出来的道路向上行驶。之后时间在某一刻失去了真实。在车驾内,通过车窗可以看到下方那个城镇的房屋不断变小,从原本的磨盘变成最后米粒大小。另一方面,在点缀着紫荆花朵的透明车驾穹顶上,另一座城镇与自身的距离越来越近,不知不觉就给人以摇摇欲坠的压迫感。
这种情况只维持到车驾行驶入主城堡。
身穿黑色西服的老人将两人引导至城堡入口,之后停下脚步。
[客人,再接下去就要由你们自己进入城堡。]
听到老人这样说,郝连北川直接挑起眉头。虽然不是很懂贵族之间的礼仪,但也知道丢下客人是一件很失礼的事。疑惑着准备开口,身边的杰西卡快了一步。
[太失礼了,把客人丢下,你这样太失礼了!]
[实在抱歉,因为某个原因,我暂时不被允许进入城堡。]
听到管家真诚道歉郝连北川也不好再说什么,抬起脚步朝着大门走去。
进入光源严重不足显得昏暗的城堡,之后就立即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城堡——因为上下曲折数次变换行进方向的阶梯,里面的距离感已经扭曲到诡异的程度。看起来空旷到令人难以置信,但又给人以心灵上狭小的压迫感,如立体迷宫般存在。
蜿蜒曲折的阶梯一侧墙体,上面错综复杂摆着各种黑暗系油画,其中有不少是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噩梦惊醒的恐怖作品。
[这些画作……有问题。]
听到这个声音,杰西卡侧过目光,奇怪的望着郝连北川。
[有什么问题?]
郝连北川目光停留在那幅手臂伸向阶梯客人的恶鬼索命图,随后伸出手取下调转一个方向,杰西卡看了一会,随后感到有些傻眼。
[这是地狱中的求救者……将这幅画作当做装饰品并且以这种特别的方式摆放,这城堡的主人有病吧?]
[或许是针对某些人的考验,无法发觉这幅画作古怪之处就得不到接见,不过,这应该不是在针对我们。]
说着拐过一个拐角,阶梯到了尽头。
两扇暗红色门扉在无人推动的情况下缓缓打开。映入眼帘的仍然是一贯的黑暗系的装饰风格。郝连北川目光掠过四名侍卫和两名女仆,最后落在主位以及次席。
主位上的白发青年用酒红色的眼眸望着郝连北川。
[年轻人,报上你的名字。]
听到这话郝连北川直接皱起眉头,对方话里透露的意思很明确,这里只有他一个人可以说出自己名字。
[我们果然合不来,这是我的女伴,伊莎贝尔·杰西卡·奥斯瓦尔德。]
[嗯?你这是在挑衅吗?]
[不,她是我的同伴,你应该清楚,这两个字的重量。]
[有意思,尤里西斯·雷·吉诺德,这是我的爱人,克劳迪娅·海瑟·斯威夫特·雷·吉诺德,现在,可以说出你的名字了吧?]
[郝连北川。]
[郝连北川,挺拗口的名字,另外,那把刀,相当眼熟。]
郝连北川便低头看了眼武器,然后抬头看向对方酒红色的眼睛。
[老师的遗物,雷鸣。]
[那个家伙,也死了啊……]
交流至此突然陷入沉默。此时四人彼此之间并不熟悉,关于穆拉特的话题也过于沉重。
就在几乎要陷入僵局时,坐在次席的黑发女性开口提问。
[解释一下,你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郝连北川移动视线看向身着红色旗袍、仪态端庄的黑发女士。
[具体原因我并不清楚,如果您打算追究已故之人责任,作为弟子,我只能理解为宣战。]
将手按在刀柄上,瞬间凝聚并迸发气势,刹那间,身边的事物表面出现猛烈冲击后的裂纹。
克劳迪娅仿佛不在意突然的强势,脸上的微笑和表情都没有变,甚至连动作都没有出现迟疑与停顿。
[性格真暴躁,小哥,我需要提醒你,是你的老师篡改穿界门坐标设定,而你,现在又直接闯入我的私人领域。]
听到克劳迪娅的提醒,郝连北川皱起眉头,他会来到这里是因为穿界门只有这一个目标地点。换句话说,他的老师有意让他来到这里。
[很抱歉,闪金星的穿界门就只有一个穿界坐标处于激活状态,老师这样做,应该是想向你们传递情报,至于具体细节,他并没有告知我。]
听到这样的说辞,克劳迪娅与尤里西斯都陷入沉默。他们并非愚钝之人,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尤里西斯边整理被气势冲击卷起的落到身上的碎屑,边将目光落在雷鸣上面,沉默了一会,随后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总算弄懂了,不过,居然做出这种事,不可饶恕!]
心中升起无穷的怒火。在这一刻,空气遭到压制,一道接着一道裂缝在漫溢而出的魔力潮汐冲刷下,想着建筑以及支撑建筑的山体蔓延开来。
克劳迪娅对这种变故并没有感到吃惊。她是他的爱人,而可以串改此处穿界门的人,就只有她的情敌以及情敌的几个子嗣。被至亲之人背叛,任谁都会做出相同的反应吧。
尤里西斯望着郝连北川,随后强行压下怒火。
[年轻人,给你老师的报酬我会以我的方式交付。姑且问一句,你知道自己手里的武器意味着什么吗?]
郝连北川低头,黑色基底、点缀金丝绣花的直刃刀与剑鞘,它的样子在过去已经看过无数次。
毫无疑问,它的外表偏向华丽,但在这个世界外表华贵的单刃武器应该多如牛毛,这把武器又能意味什么?
不清楚。因此只能说出最接近的答案——[闪鬼的威名?]
尤里西斯摇了摇头。
[奉劝你一句,在还没有完全掌握传承之前,最好别随意暴露它的存在。]
郝连北川闻言直接皱起眉头。对方话里的警告意味十分明显,但他确实对其中的细节一无所知。
困惑变成疑问: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的老师是闪鬼,只要听到他的名字,立即转身逃走也不会被人耻笑,失败者反而会因此得到不错的名声和地位。现在的你,还没有达到那种程度。]
尤里西斯这个说法令人不禁乍舌。杰西卡直接发出惊叹——[真夸张的声望,他在过去到底做了什么?]
瞥了杰西卡一眼,尤里西斯将目光投向郝连北川。
[需要我说明他的事迹吗?如果这样,后续的报酬就没有了。]
郝连北川摇摇头。
[不需要,你只要告诉我,辨认出雷鸣的方法。]
听到这个问题,尤里西斯微微眯起眼睛。也难怪,辨认雷鸣的方法在这个世界是常识。不过,他能感觉到,对方并不是戏耍他,也就是说,他真的不知道辨认雷鸣的方法。
[你的老师居然连这个都没有告诉你……算了,反正也不需要太多时间解释。]
[那件武器,具备唯一特性。]
尤里西斯说着伸出手构筑另一把雷鸣,虚空中元素迅速汇聚,款式也很快成型。但在最终定型那一秒,原本成型的武器改变颜色与最终造型。
[无论通过何种手段,最终仿冒出来的外貌都会发生差异性改变。]
[多谢解惑,接下来我有一个问题需要你来回答。]
毫不在意的这样说着,随后抬起视线——
[在抵达这里之前,我有在降临广场待过一段时间,是什么原因让那里变成那个样子,根据你接下来的回答,我会做出相对应的举动。]
[……]
尤里西斯表情有过短暂的凝固,也难怪,青年的质问实在太出乎他的预料。不过,既然遭到挑衅,作为强者的他也没有退让的道理。
[目光变得相当危险了啊,新人!]
酒红色的眼眸瞬间变得无比敏锐,身上迸发出强烈的气势,刹那间,整栋建筑变得摇摇欲坠。
[不过,既然亮出獠牙,那战斗就不可避免,现在就让你明白,抵达这个强者生存、弱者败亡的残酷世界,无论是想实现非凡理想还是觊觎这个世界,不管抱着怎样令人感动的期待,首先需要的就是足够冷静的智慧头脑!]
仅仅只是一瞬,山一般的建筑就被撕裂开一道巨大伤口,碎石以超过数倍音速化作流星冲击更远处的平原。
但这仅仅只是前奏曲,两人随后化成光在平原上闪烁,每一次碰撞都是对大地的摧残,无论树木或岩石,任何阻挠两人碰撞的一切都化作齑粉——夹缝中的世界,在这一刻迎来了真正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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